五个离世名女人对璩美凤的访问(下)

http://people.sina.com.cn 2003年12月22日 17:54 新浪论坛

    作者:杨方

  五个离世名女人对璩美凤的访问(下)

  作者:杨方(福建东南快报社首席编辑、省作家协会会员、邮箱yangf911110@ sina.com)

  新聊斋话剧(已有2福建台商愿出资百万搬上舞台,拟邀璩美凤演自已,计划先在台湾上演,然后在港、澳、内地巡演,这是首次在媒体刊登)

  第三幕

  出场人物:潘金莲、璩美凤

  关键词:爱情、武松、性爱的力量

  舞台虚拟地点和时间:2003年10月的一天,台北一个偏僻的公园。

  (幕启)璩美凤坐在公园的一张长椅上,闷闷不乐地望着脚下的一地落叶,由于媒体太过关注,她想到复旦大学读博士的梦已碎。

  她坐在长椅上从夕阳西下直到夜幕垂落。公园里已人迹罕至,秋夜的风带来阵阵凉意。这时璩美凤看到对面的长椅上不知何时坐下一个神态落寞的少妇,淡淡的月光笼罩在她苍白而呆滞的脸上。少妇把脸转向璩美凤,一幅欲言即止的模样。

  又过了很久,公园里只剩下她们两人还相对而坐。当她们的目光再次相遇时,两人不禁相视一笑。少妇友善地问璩美凤:

  “夜深了,你还不回去,不怕家人牵挂吗?”

  璩美凤以为少妇没认出她,心中一宽,她突然感到自已特别愿意和一个陌生人无拘无束、没有丝毫戒心的聊天:

  “我还是一个单身汉,家对我和野外没有区别。你呢,为何不回家,不怕丈夫在家里担心?”

  当璩美凤说到“丈夫”二字时,她突然涌起一种孤单的心绪。

  “我的丈夫正是促成我离家和失眠的原因。”少妇突然咬牙切齿地说:“他是一个丑陋的矮个子男人,以卖饼为生,无知无识,木衲不解风情。每到夜晚,一上床就睡,酣声很大,由于不讲卫生,身上总是带着油腥味。睡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你想,我不失眠都难啊!”

  璩美凤好奇地想问这个风姿绰约的少妇,为何选择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既然婚姻生活这么痛苦,为何不离婚。她刚想这么问,突然想到萍水相逢,咋能冒冒失失地问对方隐私。

  少妇低声继续倾诉:“每到深夜难眠的时候,我就起床,望着外边的夜色发呆,或是一个人如孤魂野鬼一样在街上游荡。就在我对婚姻和生活彻底绝望的时候,丈夫一个失散多年的弟弟突然闯进了我们的生活。”

  少妇的脸上溢着妩媚的笑容,从一个怨妇变成了一个陶醉于爱情中而变得风情万种的女人:

  “当丈夫把他的弟弟带到我身边时,最初我是不屑和轻视的,我以为将看到另一个矮冬瓜,可没想到一样的父母生出两样的兄弟。他的弟弟高大、英俊,那阳光一般的笑容,一下子温暖了我如冷灰残烛一般的心灵。丈夫的弟弟也楞住了,他一定没想到卖饼的哥哥娶了如此美丽的女人。”

  “那天晚上,我又失眠了,不再是因为忧伤,而是因为对一个男人的思念,爱情象一个不速之客第一次闯进我的心灵。”

  少妇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没有一个男人不爱美女,我是他整个青春时光里遇到的最美的女人。他买了一个大房子,让哥哥和我搬出破旧的老房子和他一起住。从此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日久生情。一个下雪的日子,丈夫在外卖饼未归,我和他在家饮酒取暖,人说酒能乱性,确实如此。那天,我喝醉了,他过来扶我去休息,我一下子把他抱住、吻他,诉说我的感情。他也把我拥在怀里。在我们渐渐走向床铺的时候,他突然清醒了,一下子把我推开,说他尽管爱我,但不能伤害哥哥,他哭了,我第一次看到这个高大的男人落泪。接着他摇摇晃晃地出了门。从此没有再回来,他的身影连同爱情一起消逝无踪,而我的生活重新变成一杯白开水,直到与另一个男人相遇。”

  璩美凤听着这个似曾相识的故事,她突然发现少妇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恍然大悟:“这个男人叫西门庆吧。”

  潘金莲站了起来:“你认出我来了。”她向璩美凤走过来:

  “我在阴间好孤独,所有的鬼都歧视我,不理我,所以我的灵魂就漂荡到人间,想向你一吐冤屈。”

  璩美凤已不再怕鬼,当潘金莲走近时,璩美凤看清了她的面容,似乎很难把眼前这个目光清澈、面容端庄的少妇和一个以淫荡著称的女人连系起来:

  “你有何冤屈?难道你没有和西门庆通奸吗?”

  “可世人却不知道,武大郎有生理缺陷,我们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所以一直没有孩子。可悲的是,在古代只有丈夫能休妻,我们女人却没有提出离婚的权力。在武松搬出去住以后,我最终没有拒绝西门庆的勾引。他是一个名声很坏的流氓,没有文化和温情,在他的字典里,找不到爱情,他只崇尚性和暴力,和武松完全是两种人。”

  “而你居然和这种人上床?”

  “可他强健的体魄给我留下最消魂的快乐,这是我作为一个女人应该享有却无法从丈夫那儿获得的。既然我无望获得武松的爱情,我只有放纵性欲来麻醉心灵,一次我在高潮来临时竟喊了武松的名字,遭到西门庆的毒打。”

  “武松杀了你,你还爱着他么?”璩美凤问。

  “一个故事在流传千年以后就失去了真实性,因为每个人都以自己的哲学篡改故事。事实上,武松并没有杀我,我是自杀的。”

  潘金莲回忆:“那天,武松杀了西门庆和王婆以后,就来找我,他把这两个人的头颅掷到我的脚下,手里的刀还在滴血,他的本意一定是想杀我。可当我主动把胸口抵在他的刀上时,他突然垂下拿刀的手,对我怒喝,你咋会喜欢西门庆这样一个流氓。我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他的愤怒不仅是因为哥哥的被杀,更有嫉妒的成分,他还爱着我。当时泪水夺眶而出,这是喜悦的泪水。我想,我终于可以没有遗撼地离开这个早该离开的世界。”

  “我试图向武松解释,男人失意的时候会去喝酒、找妓女发泄;而一个女人如果失去爱情,就会贪吃,会找一个情人忘却痛苦的情感记忆。我并不爱西门庆,可他是我忘记另一个男人的苦酒,酒虽苦却能醉人。”

  “武松并不相信我的话,他让我跪在丈夫的灵堂前忏悔。我望着棺材里的武大郎遗容,他的面孔浮肿、发暗,显得更加丑陋。这个男人以丈夫的名义和我生活了10年,他从未真正获得我的心灵和肉体,10年婚姻生活因为枯燥、乏味而显得更加漫长。我虽然杀了他,却没有太多内疚,因为我的青春已成了他的殉葬品。”

  “我又望着脚下西门庆血迹斑斑的头颅,他的眉目全扭曲在一起,残留着临死前痛苦的表情,昔日眉目传情的风流以荡然无存。我想到从前在床上放浪行骸时消魂的快乐,突然一阵心痛。我并不爱西门庆,可这个男人给我带来许多比飘渺的爱情更为真实的欢乐。在长时间的肌肤相亲之后,我对西门庆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感,不是爱情,却比爱情更为真实。”

  “我抬头看着武松,他正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握着刀,皱着眉头望着我,目光中交织着仇恨和爱恋、厌恶与欣赏、杀还是不杀………”

  “我对人世已不再留恋,心想该是自我了断的时候了,但我想在心爱人面前体面、干净地死去。我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擦去泪痕,画了淡妆,带上玉佩。武松茫然地望着我,他不明白一个临死的女人如何有心情化妆。他是一个武夫,从来不懂得女以悦己者容的道理,终其一生,他都没有读懂过一个女人的心。”

  “化完妆,我走到武松面前,望着他英俊的面孔,泪水忍不住又落了下来,武松沉默地望着我的美丽和哀愁。乘他不备,我一把夺过他的刀自刎。”

  “鲜血溅了他一脸,鲜血也唤醒了他沉睡的爱意。他已不再是那个想为兄复仇的英雄了,他成了一个深坠爱河的梁山泊,抱着我渐渐冰冷的躯体,他发狂似地吻我、摇我、喊我,他对我说——

  ‘我们一起逃吧,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忘记过去的恩恩怨怨。’

  听到这话,我开心地笑了,他的泪水落在我的笑容里。我是微笑着离开人世的,可男人为何总在失去时才懂得珍惜呢?”

  说到这,潘金莲又大哭起来,她在21世纪的夜空下尽情地发泄压抑千年的泪水。哭了许久,潘金莲才平静下来,她对璩美凤说:

  “我来,其实是想对你说,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可以自由恋爱和结婚,可以有权休掉自已不喜欢的丈夫。如果我生活在今天,就可以提出和武大郎离婚,那么一切悲剧都可以避免。”

  “我来,还想告诉你,不要太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误解。我曾经真挚地爱过一个男人武松,可被世人理解为淫荡;我曾经杀过一个男人武大郎,可世人对我们没有情爱和性爱的婚姻生活一无所知,对武大郎拒不和我离婚的霸道视而不见,却一味指责“最毒妇人心”;我曾经在守了十年活寡后无奈红杏出墙,可被世人称之为纵欲,却没有人关注一个正常的女人有权享受性生活,有权生儿育女。”

  潘金莲向璩美凤告别:

  “谢谢你耐心听完我的故事,本来我也想听听你的心里话,可惜天快亮了。最后我想给你一个友谊的忠告,一个人的言行常会和这个世界发生冲突,一个人的情感常会和这个社会的伦理道德发生矛盾。如果注定无法摆脱冲突和矛盾,那么就让我们在随波逐流的生活中保留一颗随遇而安的心吧。”

  在黎明到来以前,这两个生活在黑暗名声中的女人友好地相拥告别。(幕落)

  第四幕

  出场人物:杜十娘、璩美凤

  关键词:杜牧、自立、女人的不幸

  舞台虚拟地点和时间:2003年11月的一天,长江三峡一艘豪华游船上。

  (幕启)为了散心,璩美凤开始在大陆各地游玩,她去过天安门广场,见识过茫茫草原的天高地阔。这一天她又来到三峡,目睹了淘尽千年历史风云的长江水。

  望着这一江碧水,两岸青山,她饱受屈辱的心一时融化在这一片无垠的自然秀色之中。这一天晚上,在一艘豪华游船上,璩美凤象一个婴儿一般恬静地入梦,忘却天下人唇刀舌剑给她带来的痛苦。

  一阵琴声从江上传来,琴声凄婉,如泣如诉。璩美凤被琴声惊醒,她批衣起床,走到甲板上,却见空无一人,全船的乘客都睡熟了,似乎没有人被琴声扰梦。

  “难道我听错了。”

  这时,大江之上又传来凄婉的琴声,璩美凤往江上眺望,见一叶古老的扁舟停在豪华游船旁边,一个绝色美女穿着古人服饰,正在船头弹琴。她见到璩美凤,立刻嫣然一笑,站起来,长袖一抖,璩美凤还没明白过来,身子就被长袖裹着落在小舟上。

  “你是谁?”璩美凤惊魂未定,知道自已又遇到鬼了。

  “我叫杜十娘,千年前就在这条大江上投水自尽,今日在此弹琴,凭吊当年绝望的心境。闻知妹妹在这条船上,特来一叙。”杜十娘笑吟吟地说,她把璩美凤请到船舱,舱里摆了一桌酒菜,烛光在江风里摇曳,如梦如幻。

  璩美凤看着杜十娘,见她容光焕发,笑得象一朵盛开的百合,一点也看不出沦落风尘之苦,不禁说:“原以为姐姐是一个忧郁的人,没想到这么开朗,这些年想必生活如意。”

  “我死以后,把百宝箱里的万千珠宝用于在阴间经商,如今已有亿万家产。那个逼我跳江的盐商孙富死后,在阴间又开起盐厂。后来我在商战中打败了他,收购了他的盐厂,迫使他破产沦为乞丐,终于报了大仇。”杜十娘说。

  “恭喜姐姐。”璩美凤敬了十娘一杯酒。

  “其实我当年最大的悲剧是把所有生活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嫖客李甲身上,在被李甲抛弃以后,我就觉得失去了生活的意义,绝望之中投江自尽。现在终于明白,一个女人如果把所有生活和情感上的悲欢建立在男人身上,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怜的事。我们女人不是寄生草,而要自已学会长成大树,学会在风雨中求存。在这一点上,我钦佩你,在经历了这么多情感波折之后,在失去了所有的男人以后,你依然坚忍而独立地生活着。不象我那么傻,失去了一个男人的爱,就以为失去了整个世界。”

  “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象姐姐这么聪明的人,咋会相信一个嫖客的情感?”璩美凤直言不讳地说。

  “我是一个名妓,成天生活在花街柳巷,唯一能接触到的男人都是嫖客,而且这些人都是上流社会有钱有势有文化的人。历史上著名的诗人白居易、苏东坡哪一个不是青楼的常客。‘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悻名’,千年以后,人们在传颂杜牧的诗时,谁还会谴责这个十年来在著名的扬州妓院里夜夜买欢、弃旧迎新的老嫖客?人们甚至把诗人在妓院的艳游当成风雅之事流传。可妓女即使从良也摆脱不了污点。”

  十娘说到这,屈辱的往事又浮上心头:

  “你知道吗,李甲这个老嫖客抛弃我的一个最重要原因,是我曾为一个妓女,而他身为高官的父亲是不能接受一个妓女儿媳的。可是,在一个嫖客和妓女之间,到底哪一个在人格上更高贵一些呢?这个世界首先有了男人想嫖的欲望后,才出现妓女这个职业的。所有的嫖客都是自愿花钱走进妓院的,而大多数的妓女包括我都是因为家贫才沦落为妓,我们出卖肉体可心灵是贞洁的,时刻都梦想着从良。可惜我看错了人,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在嫖客中寻找终身之伴。”

  十娘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璩美凤关心地问:“姐姐现在可有意中人了?”

  十娘摇了摇头:“自幼在花街柳巷中长大,看尽了男人的各种嘴脸,再加上被李甲所伤,现在我怕和男人在一起,他们要么是贪图我的钱,要么是看上我的色。正所谓,千两黄金容易得,人心一个最难求。妹妹你呢?”

  “我还没对婚姻绝望,如果未来还有情缘,我不会去排斥。但我常常觉得爱情在现实的浪潮里显得那么无力和脆弱,不堪一击。就象你和李甲,我相信李甲是深深爱着你的,可是他先被孙富的白银千两所诱,后又惧怕带姐姐回家会遭严父责打,终于弃了姐姐。在阴间你还见到过李甲吗?”璩美凤说。

  “没有,我害怕见到李甲,他的懦弱和贪心葬送了我一生仅有的一次爱情。天快亮了,妹妹,让我为你弹奏一曲高山流水,愿你尽快找到真爱。我想,那一天,你才会真正愈合心灵的伤口。”

  在高山流水涓涓的音乐细流中,十娘把璩美凤送回豪华游船,当璩美凤在船头回望,那一叶古老的扁舟连同绝代佳人一起消失在茫茫大江之上。(幕落)

  第五幕

  出场人物:玛丽莲梦露、璩美凤

  关键词:性感、男人、中西方情爱观的差异

  舞台虚拟地点和时间:2003年12月的一天晚上,英国伦敦一家影院。

  璩美凤来到英国伦敦,她已打算到剑桥大学读书。这一天,她无拘无束地徜徉在伦敦的大街上,四处都是金发碧眼的洋人,璩美凤再也不怕被人认出来,再没有异样的目光盯着她。

  “也许我更适合呆在一个非华人的地方生活。”璩美凤心想,她觉得自已现在象空气一样自由。

  这时,天空突然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大雨,璩美凤赶忙往路边的一家小型影院前躲雨。过了一会儿,雨丝毫也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璩美凤干脆买了一张电影票进去看电影。

  银幕上正在播放一部好莱坞在1955年拍摄的经典影片《七年之痒》,由梦露主演,影院里空荡荡的,只有十几个花白头发的老年观众,他们通过重温年轻时代熟悉的影片回忆逝去的青春。

  璩美凤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陈旧的银幕画面、破落的影院让她联想起童年时在台北观影的记忆。

  银幕上放映出梦露的经典性感造型,在地铁通风口处,梦露双手努力摁住被风吹起的裙摆,一双美丽和修长的大腿如春光乍露,然后抛出她的飞吻。

  这时,璩美凤听到身后传来压抑的哭泣和叹息声,她转过头,看到一个金发的30多岁女人正在低头拭泪,低垂的长发掩住了她的面容。

  影片结束了,璩美凤走出影院,外面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一把雨伞突然遮在璩美凤头上,璩美凤看到是那个哭泣的金发女人,昏暗的夜色使她的面容难以看清。金发女人问璩美凤:“是中国人吗?喜欢梦露的影片?”

  璩美凤用流利的英文回答:“是的。你呢?”

  “我是美国人。看来这雨很难停了,到对面的小咖啡屋喝一杯吧。”金发女人向璩美凤发出邀请。

  璩美凤以为她是一个梦露的影迷,想和她谈谈电影的观感,就欣然同意。她们撑着伞来到小咖啡屋,点了两杯咖啡。

  借着咖啡屋的灯光,璩美凤终于看清金发女人的脸,她大吃了一惊,金发女人穿着一件现在都市里再也难以见到的肉色紧身晚装,碧眼、红唇,虽然30多岁了,可笑容稚气迷人。如果抹平她眼角边的鱼尾纹,她就变成了《七年之痒》中的梦露。

  “你究竟是谁?”璩美凤明白自已又遇到了一个著名的女鬼,还是一个外国人。

  “天下人都叫我梦露,可这个名字已经被好莱坞过度剥削和利用了,这个名字已不属于我,她成了一个性感的符号,并且充满铜臭味。你叫我诺玛吧,这是我在成名前的名字,当我还在孤儿院里时,那些可怜的小伙伴就这么喊我。”梦露的声音是充满娇憨的童音,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明媚的性感。

  璩美凤知道梦露是个私生女,她的父亲身份不明,做电影剪辑师的母亲由于心理问题被送到精神病院。她的童年是在流离中度过的,16岁前生活在孤儿院和母亲朋友家中,受尽苦难。

  璩美凤已不再感到害怕,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她问:

  “诺玛,你知道吗,关于你离世的说法,有好几个版本。验尸报告说你体内含有致命剂量的镇静剂,但人们直到今天还在猜测你真正的死因。认为你是被肯尼迪家族、犯罪集团甚至联邦调查局所杀的大有人在。你愿意告诉我真相吗?如果你是非正常死亡,那么我愿意帮你将真相公之于众,让你沉冤一雪。”

  梦露的身子抖动了一下,她拿出一根烟,用哆嗦的手点燃烟,璩美凤发现她原来是这样一个敏感和脆弱的女性。梦露沉默了好久,说:

  “反正我已经成了一个鬼,那些当事人也大多作古,再去谈它有何意义。就让它永远成为一个谜吧,让人们继续猜测下去,这样人们也许才不会遗忘我。”

  梦露的眼神十分迷离:“你知道吗?从诺玛变成梦露的最大好处是——孤儿诺玛过去要在10几个人用过的脏水里洗澡,可明星梦露能用水晶一样干净透明的水沐浴。”

  “除此之外,成为明星的梦露一无所有。我只学会了酗酒、失眠、吃安眠药,我离了三次婚,所有的情人都在玩厌之后弃我而去。最后,我孤单地走向死亡,银行存款仅够支付自己的丧葬费。”

  “有时候,我真愿自已是一个胸脯平平的女人,因为性感成全了我,也毁了我。性感让我一夜成名,性感也让所有的男人盯着我的大腿和胸脯,却忽视了我的心灵。他们都在发狂地想着如何骗我上床,却从没一个人真正给予我情感上的慰籍。”梦露伤心地说。

  “我死以后,灵魂就在全球的电影院里漂荡。有时候,我常想,假如有来生,将咋过?后来我看了一部中国电影《梁山泊与祝英台》,我找到了答案,下辈子我愿找一个梁山泊,只谈情不做爱。”

  当璩美凤和梦露走出咖啡屋时,雨已停,突然一阵大风吹过,“好色”的风想再一次吹起梦露的裙,所有的路人都停下脚步,屏心静气地等待着那一双著名的大腿再次惊心动魄地显露出来。

  可,他们失望了!

  梦露很小心地把双手紧紧捂住裙子,然后就消失在伦敦的雾里,她对璩美凤说:“我要去中国找梁山泊。”(全剧终)

  附:一个作家致璩美凤的邀请信:

  你没有隐姓埋名地生活;或如阮玲玉一样在绯闻的打击下远赴黄泉,离开这个饱受伤害的人世,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进步。说明今天一个女人在隐私惨遭蹂躏之后已可以在舌剑、唇刀下舔血疗伤。

  尽管现代中国人依然如上世纪三十年代他们的祖辈一样,以道德为碗筷偷吃隐私的美味大餐,但社会终于变得宽容一些,少了鲁迅先生曾形容的道德杀人,软刀子割头不觉死。

  你依然生活在繁华的都市,勇敢地继续存在于世人窥探的视野里、唾沫的飞溅范围之内,甚至想到上海的复旦大学深造。可消息一经传播,在网上激起一片反对的声浪,我不明白这些卫道士们为何不允许一个弱女子走出针孔摄像机带来的耻辱,走上一条求学之路。为何他们能接受一个死刑犯临终前的忏悔、一个强奸犯刑满后的觉悟,却恶意攻击一个美丽女人在私德上犯错后的自新。

  在这个男性荷尔蒙充斥的社会里,一个在道德上走错一步的女人,再要挽回自己的声誉和尊严是如此艰难和无力。

  而你对这个社会造成的危害远远低于一个死刑犯、一个强奸犯。

  既然你注定无法逃脱世人的非议,那么我想邀请你勇敢地站到舞台上,演一幕话剧。和阮玲玉、武则天一起超越时空谈绯闻、嗜血的媒体对女人的伤害。

  你愿意吗?

  祝

  新年愉快!

  杨方

  2003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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