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伤花

http://people.sina.com.cn 2003年12月18日 10:08 新浪论坛

    作者:黑天才

  前

  在两个端点,我们猜测着谁在乎谁多一些。我撕喊着“不”,在后面歇斯底里的节拍中你是不是真的能听不到任何声音而提议一定要忘却某个端点?我不知道。

  要在夜晚,把自己撕成碎片。撕成的无数块,四处散发。其实,我能够再多呆一段时间,呆到有些白头发从深夜里长出来。那样,是不是就能不哭不流泪不从房子里跑出来抱住我?你看,我正在向一趟将从我身上碾过的火车招手。我摘下一百朵花当作车票,沿路散发。收到者,请微笑。你低低头,就能看到我的鞋。你不要试图擦拭上面的灰尘,它和我的脚步一样繁多。你如何在我身边一直到天涯。就算到了天涯,你又如何与我到达彼岸?你先说出再见,把自己关在一个盒子里面和拒绝呆在一起流泪或微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拒绝当作夜晚?你和我都以为你能冷漠。你却是那么的想得到一个亲吻。你走了,留下许多东西在我身边。还把我留下了。从此,死在对方心里。

  你在禁色。我假装看不见你的改变,将你的现在和将来抛弃在黑夜之外。就像我抛弃所有的女人奔向你一样。你瞧,我一个人偷偷在黑夜里,装模作样的当黑夜的朋友。当黑夜死亡之际,我从一堆人里跳出来,对你伸出双臂。要把你彻底留在怀里。现在,这只能是一个幻觉。你走的太快了。我看你的背影都需要鼓起勇气。

  有时候,我的确是个喜欢逃之夭夭的马贼。扬起灰尘,我高歌而去。在我哈哈大笑的背后,是谁在哭?我从不回头。有时候,我还假装不小心掉进阳光里,把你一个人留在冰冷的那个角落里。你忧伤死了。我从不回头。后来,有一天,你,你终于发现你比我更需要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你的头再也没转过来看我的背影了。那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伤心。我躺在任何一张床上或者地下,像一副被人打乱了顺序的扑克牌。

  更多的时间你需要清醒,要远离。我是一副毒药,你要抛弃毒药。而你一直都饮鸩止渴着。这很正常,我看见周围的人在微笑在庆祝。他们打开了香槟或者啤酒瓜分了我的伤心。来,把我们的故事磕成一堆瓜子吧。瞧,夜贼趁虚而入的表情使你我之间多么的不适合对方。

  后

  渐渐地,我知晓,一个女人背后竟然能隐藏这么多的忧伤。它们沉寂在眼泪里,每一个片段都从来没有干燥过。像下了一整年的雨。在此前,我以为你比我还快乐。

  有时候我还以为,我们是两颗子弹。会穿透彼此的心脏。夺去彼此的部分生命,而且是最重要的那部分。最后,当我从你的灵魂深处走出时,才发现你只是微笑。那颗子弹从来都没离开过你的掌心。你只是微笑,把你最柔软的部分留给了我。

  终于有一天,我也许会在一个陌生的天台醒来。为你而满脸泪水。也许那时候,我能懂得男人。

  跳舞吧。我们多久没有这样。我要你像一只妖精那样飞舞。亲吻我吧,像中世纪的吸血鬼一样,在我的颈部留下你的齿痕并终身不再愈合。把你的声音和疼痛,一切疼痛放进我的血管。

  我说了,你就要信。

  两个人的房间

  两个人的房间需要多少布置?两双拖鞋两条毛巾两支牙刷和一床被子。还要有一只倒茶点烟的手。我再也无法记起是谁的启蒙,让我们拉住对方的手一直向起奔跑,跑到一个叫作幸福的地方。也许,只是类似幸福,这个,留给对方去判断。不再是二十四小时的分开。你给我一支烟,燃烧的边沿传来“吱呀”在两个人的房间里被一个陈旧的吊扇猜透了心思。把黑衣服穿好装成一个男人的女人的模样下去给一堆食物挑选主人。我们从不跳舞。只把声音压缩成有节奏的故事,我们在里面跳跃飞舞,给予对方一些拥抱一些亲吻和一模一样的姿势。我们,把这个称为“狂欢”。彼此无法遗忘。或者有一天,你真的会将它剪下来贴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和公园里的阴影放在一起隐隐作疼。还是?你以关台灯的姿势把它按在一个久箱子里永远黑暗?还是?放在一堆你永远不碰的游戏里被枪杀,流出一堆鲜血。流淌的遗忘。它是否真的伤花?

  只需要一首歌就能打动所有的黑暗。我这么理解。你要遗忘就去遗忘。要欢乐就去欢乐。

  两个人的房间里,有一杯永远热着的茶和黑咖啡。我们用两个杯子盛载彼此的重量,以不能入眠的眼睛注视另一个人。有时候耳朵不见了,手挥挥你就点头起身。有时候手不见了,眼睛动动你就起身。有时候眼睛不见了,心里想想就抚在我的胸前。有时候心不见了,我觉得默契终于可以跑得很远。也许,我只是以为。我在微笑,同你的微笑不一样。

  安眠

  你躺在我的身边。均匀的呼吸,划开安静。我以催眠者的身份入你的梦,背景一般出现在你的床前枕边,低语。你是不是会以为我来自某一个故事,或者童话?你闭着眼睛,一直没有睁开。于是,梦呈白色,那么多的伤害,在梦境里变成小提琴的声音,反复叮咛。

  你看到了么?我背起的十字架很沉重。从前,我一直认为那是我的翅膀。

  我开始唱歌,把夜也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我们在里面互相安慰、呢喃。咖啡就在手边阻止入眠。升腾的白舞,缠缠绕绕一片眼前。我张开手,查看手指之间缝隙流走的时光。空气是热的,你在梦里寻找灿烂。而我,永远挡住你的视线。

  很多次,我在一篇自以为能投靠的文章里进行染色,软瘫的调色盘把画笔熔化成火的颜色。我拿起手里的笔,再放下。你一直没有醒来。

  你企图永远不在醒来。我,企图把“永远”藏进口袋里,在阳光照射到我的身上之前好好收藏起来。在我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总有个男人在我身边演奏着吉他。我并不把这看作梦里的呼唤和祈求。我匿伏在你身边不让你把我发现。我悄悄把你的伤口扩大,像一朵花一样绽放的无比鲜艳。

  自古的道理,受伤者从来就没再醒来过。

  我用散装酒把自己拆散,如一篇无人能懂的散文一样支离破碎。

  乌云漫天,这是午睡的好时间。那个演奏的男人扫一下,拨动第七根尼龙弦,被我看作诗人的脚步。写诗的人用几句话就要吵醒你。你起身看了一眼,懒洋洋的睡下去,决定在梦里留下他的痕迹。乌云已经不见,蓝盈盈一片。天好的要落下水。垂涎欲滴。

  写诗的人取笑世人,只把他自己和你放过。蒙蔽了吗?我的人,我的想象力冻结在哭泣背后。

  不用骗我,也不用隐匿。我已看到你把血液里的安眠拽在手里,藏在身后。你的另一支手上一定还有几个名词或形容词。我猜了几秒就知道里面有“原谅”和“遗忘”。

  这两个精灵跟着你很长时间,我低下头想了很久很久也没想起来到底过了多少年。我拱起手虚伪的对它们说:久仰久仰。

  我认命了吧,我对自己叹息。照照镜子,我苍老的不止只像一个老者。

  听到了么?演奏的男人弹起了最熟悉的那首歌。的确是首梦寐以求的曲子,我称赞到。他完全可以夺走你,哪怕你我早已捆绑在彼此身上。

  苍白的绳索,软软的跑进梦想追逐逃避者。

  信任,我常常遗忘这个词语。我比灰尘更自卑。我在沙发底下有一席之地。写诗的人每空出一行,我就想在里面写上几句发自内心的脏话。以第三者的身份。你还睡在我身边,以梦境的姿势。

  姿势,这是我们流连往返的风暴。我和你摆出很多种从未视人的微笑给予彼此。这仿佛算是个秘密。在你和我之外,所有者是傻瓜。

  你安眠吧,让我看上去更像个男人,在身边守侯。雨声不知何时已达到,被角被风吹起灌进无知的寒风。你醉倒在飘荡者的怀里。窗外的声音一直都没停过。该是放逐的季节了,我打出一个哈欠,把你藏起来。你漂亮的再也没给其他人看见了。

  安眠吧,诗人的诗歌留在下一世纪观看。在一页纸上,在一本书里,在一阵无人问津的喝彩声里,开出一朵多么伟大的伤口。把安眠的距离好好调整,不让人进入。我负责守护诗人不让他用灰色的现象打翻墨水瓶沁湿你的梦。远远看上去,保护你的人的身后,那些虔诚的信仰者是多么渺小。比沙发下我的更加自卑。

  我宁愿看见你的安眠,我宁愿看见宁静被划开呼吸后显得无精打采。演奏者开始尝试新的乐曲。很凌乱的摸索,就像那首诗一样:脑袋小小的,却长着巨人的下肢。我换上新的黑衣裳,吸走你身上所有的阳光。你,注定由我独自温暖。

  岁月之中,我长长的影子拖起来,在夜里在离我很远的地方一个人呼气吸气。小心翼翼的让我心疼的女人啊,我是不是害怕在你入眠后触碰到你周围的空气而惊醒你?

  岁月之外,我蓄起所有的胡须,把稚嫩的表情恶作剧的抛给诗人。

  给你太多未来,从来只敢在你入眠之后谈起。

  2002-10-25于成都详和里

  旧日的花朵

  雨季,把今天延迟的更久。五月红绿了许多小花,绵长而悠远的散播在泥土之上。雨,一大朵大朵的雨挂上树枝。叶片上的雨就要落下来了,苍白的脸上瞬息就要开满浪花。

  这个季节总是有雨。血红色的绒帘外雨声冲刷着无眠的夜晚。人的声音开始阴郁,窗被雨水淋的模糊。窗外的人再也看不见,路上一片萧瑟。密密地交织在玻璃上的水滑落下来,显得荒凉又杂乱。

  这是一个窄窄而狭小的深巷,人声悄悄从看不见的拐角处传来,跌跌撞撞碰了无数墙壁之后还是寂寞了。偶尔漫漫而飘的缕缕炊烟使噩梦辗转徘徊。

  男人在睡,女人枕着他的梦。

  她醉了;他睡了。

  夜深了;雨停了。

  即使是他在深夜沉睡的时候,女人依然无法抑制的去凝望他的目光,也许只是一种企图。他是这样一个男人,他的眼神幽怨而忧伤,那里藏着他一生一世的孤独。凝望他,有时候是种流泪的前兆。

  抚摸他。他的睡眠、他的肌体、他的黑发。女人如失去理智一般,从而贪婪。女人很害怕男人现在醒来。恋怯。这是她自己找出来的词。就像男人和女人找到对方那么困难而自然。

  当他低沉而沙哑的对着女人而歌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女人只能掩面、而泣。那时候男人已经走到另一个时间走到另一个生命里走到另一个身体里。女人害怕没有自己的夜里,男人会孤独的醒来朦胧的睡眼里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张床。无从牵挂成了女人最害怕提到的词语。那坑坑洼洼的左心房撞击了无数来自另一个国度的流星。它们那么有力那么灿烂。消失的,然而又是那么的迅速。仿佛一切都能在一秒里完成,从那一秒后路程以光年计算。

   

  这是“情爱”。女人对自己说,对男人说。这也是女人唯一能脱口而出的。很多天后,女人站在楼兰,眼里进了沙。据说沙子流出来,是湿的。

  男人曾经讲了一个童话。说的是浓厚的眷念在阳光里淡淡的,淡下来,白昼来临之前,渐渐消失。

  黄沙漫天的日子,女人轻轻抖出鞋里的细沙告诉骆驼:童话里没有女人。童话被雨水淋病了,挂在高高的树杈上。

  女人断言:从此没有痕迹。她回头看看走来的路,脚印都被掩盖。她下意识的把泪水擦干像从来就没伤心过。

  在未知的未来之前,女人在男人身边拿黑色的笔写下一行行难以辨认的字。后来,男人用了很长时间才读完这些字。这花去了长久的时间,男人身下的烟头漂亮的像星斗。

  他看到那封信的末尾,女人潦草的说:六月始终要过去。

  抬抬头,十一月的雨就快落下来。那个谶语实现。男人吸口烟就知道,女人知道结局。女人终究知道结局。女人还潦草的给上了日期和姓名。女人用了个“醉”字,就再也没醒过来。男人吸气,酒香陶然。

                       2002-10-27绵阳

  待

    远方的姑娘是否还在等……

               ━━《岁月无声》

  别看我远去的步伐。用左手记住我的诺言,右手抓住遗忘的尾巴。请不要放手,等我归来,等我来取。我将手心的温暖全部给你,寒冷给外面的天空。

  黄昏。枯枝。你半倚于树,以娘子的身份和古人重叠。我,可能要兵戎相见,亮出我的兵器。是么?我是曾经对你说过,我要站在石头上,高高的呼喊你的名字。

  是么?我的女人?

  如果,你在黑山白水之间,梦见一块石头,请继续梦见那石上雕刻着你的名字;如果,他们告诉你,我遗失了爱情,你千万不要信。我常常把回忆撕成碎片放进闻水里一并吞下,在我不得不喝酒的碗中,它是我流淌着的清醒。

  我心比天高,有烧天的心。我总在精心计算需要的燃料和手段,而你夜里的手却常常抚摸我的善良。僵持不下的门里门外,我影子一般的进入,又影子一般的出来。不留一个标点符号。

  我坐进晨曦,给自己找出许多病句,从露珠到遗憾,从雾霭到惆怅,从花到秋天,从前天到倒装句;我跌入黄昏,给你找出很多错别字,从修改到遣散,从如果到果然,从堆砌到雕凿。我亮起所有的灯,自以为举起了光明。你在黑暗的那头重复同一个表情,一个忌讳。我按错一个键,你就随远古的人走并发誓再也不与太阳为伍。

  我的女人啊,我此生的苍老到底是与孤独有关还是与你有关?灌木里,我想着你和孤独之间的关系。我的感叹词远远没有你的哭泣和呻吟那么令人难以忘记。

  六月和七月,你把湿衣服和一串串文字挂得高高的。诗人如偷儿一般窃去了一半,也许更多。我的行吟者,你何时会以诚实的面孔视人。手握茶杯,样子可笑到月球的嫦娥和桂花树。你预料在十一月的雨里,我写下模糊了语句了吗?

  请拔出一支烟,为我点燃。“烧死夜,烧死夜!”我在梦里叫嚣,你在梦外安慰。

  废墟里拣起瓦砾,好多人看不清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谁的手如此冰凉如此光滑。你的疼痛像血一样流出来。你在我的怀里立刻成了水,我像玻璃杯那样透明。偶尔或开始,我会站在你的身后,触你的发。自我离开之后,这个幻想的姿势只和空椅子完成。你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又一次预言我的离开。你的预言总是那么准,我以为我是跟随你预言的脚步缓缓而去。

  叹气吧,在我还没如同孩子般顽皮的踢踏声没来临之前。我在了,你又怎么能完成这个让我忧伤的念头?

  你想过我吗?在这个夜里,在无数个夜里,在这些没有鸿雁的年代。我只知道,你在远方。在我的印象里,你怎么能成为可以替代的女子?别把你的枕头和流言混在一起,弯弯你的腰,泥土里湿润的那部分就被你看见。

  第一千零二个字,是十一月。这一天,你还在等待。你比等待更加焦急。

  我依旧寻找,那个天堂,步步为营。我的胡子疯长,不分日夜。你在哪里怀抱我的旧物?我在哪里怀抱你的旧物。窗户没新过香烟没换过那张挂起的蜘蛛网是否等待我归来后打扫?我问了这么多问题,你又在哪里回答?电话总是被人打断,多么先进的短路工具,你的声音从那一端传来的遥远不亚于我于昨日花朵的距离。

  我多么的知道,我只是一个角色。永远的角色。而我想当王,你还记得我的这个梦想么?我要补天,我要烧天。你在我的身后微笑,扮一个支持的鬼脸。

  心在远方隐隐作疼。

  硕大无比的阴谋家们开动所有的机器,放进包袱,和我一起游荡。我唱起那首很激昂的歌,伴随金属的节奏。硬,好硬的声音。我的胡须疯长,剔须刀为什么总藏在你的手里?和一封没发出来的情书一起生锈生气?

                     2002-11-1凌晨于祥和里

  November’Rain

  雨在窗外穿行,无任何阻拦。气流在它身体和身体周围移动。打在遮雨棚上的声音像钢琴的低音键,急促有力。却杂乱无章。我不知道你在另一个城市的那一端是否也听到雨声,下个不停。也许,你那边根本就是一轮月挂当空,没有丝毫的潮湿侵扰。

  我点烟,你就闭上眼。我燃烧的讯息传入谁的耳朵?而现在已经是十二月,风把叶子卷起抛下的自然自如。我蓄积许久的力量被禁锢,人从我身边走过窃取了最后几个表情。就在昨天,有个女孩问我如何从花朵到秋天,我用枯萎的语言回答她这个问题。她清秀的脸就落满忧伤的落叶。她走的时候用巫婆的语气留下一句话:她就在你身后,你必须绕过去占领她。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你,我把双手打开给她看。我想,她会看到我手上空无一物。就在昨天,我的文字里被人添上几个标点,隔开了关于情爱的一整句话。是谁的手在操纵。

  说,想要个孩子。从此我不知道还能再多给些什么。说,夜了,要睡,从此我不能告诉谁我的眼睛用来做什么。说,心跳很有力量,从此我们的拥抱变得简单,只贴近心房。

  十一月的雨在昨天。望望潮湿的窗台,房子就变成器皿,我们在里面记挂雨水。祈福的人在昨天离开,那个神殿里失了香火。诗人把句子横着排变成好多情书,说是要献给他的宗教。从次,我不知道我还能冷笑什么。

  风把蓄积许久的力量禁锢,天空只剩下一个角色。人人都在做梦,你的那个属于我。多久没叹息了,为这些不成段的句子。许多人把它剪下来贴到其他地方,像关住了一个精灵像关住了一个声音像关住了另一个精灵像关住了另一个声音。发不出声音的两个精灵在哭泣。看,我点烟,你就闭上眼。其实他们不懂。

  我好象已经忘记十一月长什么模样,不记得十一月的雨到底有没有流过我的眼前,盖住我的头发。你说我的胡子疯长,有人买回了剃须刀说只要我猜对在哪支手就给我。我想此人肯定看到我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好象记得,我在十一月烧了很多烟企图把雨烧干。我烧到了十二月。之前,我还烧完了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夜里,我不数绵羊。夜里,我念着若干个月就能睡去。我又发出了几个叹息,你就说我很痛苦。你再次重复一个观点说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说我不会把灵魂埋在你的脚边还要挟我忘记你的声音忘记精灵忘记幻想中那两个人的房间只要我等待于空房烧无数支烟过日子用文字埋没长头发把黑等成白送走日夜和标点符号。我想,你的眼睛很累。于是,我烧烟。如果你是我的妖精,请不要否认我是你的精灵。煽情的诗人从不洗澡,否认他的纯洁。就像这篇散文,终于被人否定。我出神的望着十一月的雨,糊涂到忘记十二月刚刚来临。

  趁我不在,你咬了我的耳朵,是不是要把你的呓语给我。那喃喃的话,让我的歌里凭空多出音符。问,A小调是什么。于是我去学忧伤。问,你为何如此年轻。于是我再也没有长大。问,诗人说问其实就是回答。于是我遗忘了诗歌和歌者的手。

  十一月我吞掉很多蓝调歌曲,想治好自己的感冒。那懒洋洋的音乐啊那懒洋洋的喷嚏啊那懒洋洋的药丸。十一月的雨在祥和里是本日记,每一页都有个叫枪炮玫瑰的乐队在演奏金属。雨砸下来,冷从十二月开始。

  2002-12-1 02.:16于祥和里

  此处伤花·战场

  夜,吸夜的光吐夜的雾。排比句放在手心让你猜。其实每一个都上升硝烟。你无论的猜测,都是一声巨响。那狼狈的逃兵丢盔卸甲,不小心让流弹划伤写字的那支手臂。传说他回到家也没苏醒过来,每天对着镜子说话,对面是另一个人。

   

  你肯定就在附近。在树下,在洞穴里或高高在上。我在魔法书里选出一招“牺牲”也不能动摇你的军心。我努力寻找你藏匿的地点。却,把自己暴露无疑。战争啊,我早被弃尸荒野。

  可我知道。看着,你就哭泣;听着,你就回应;闻着,你也燃一支香烟吸夜的光吐夜的雾。可你始终把眼睛放在月光背面,星星不知道;可你把耳朵掩在夜莺羽翼之中,嘴唇找不到。声音让拾荒者找到,换回一公斤诗歌和二两爱情,就着夜,下了酒。胃里作的反应,开始辟新的天地。新的战场。

  你说,不要击中你。

  冬天,你把战场布置地前所未有切异常庞大。没来得及高举白旗我已溃不成军。其实你又能接受我的投降。我,乃一介武夫,死,则死。那诈降之极量你尽收眼底。只给我另一场华丽,我且战且退。

  你说,你不击中我。

  我说,打死也不相信。你明明瞄准我的左心房狠狠的开了一枪子弹向我袭来时,钟声响起。声音说下个回合再取我姓名。

  苟延残喘的声音啊。

  声音使我绝望。性命,你戛然而止吧。魂灵,就让下一个拾荒者焚烧,也许能照亮地下世界。

  只是我担心,冬日的一根香烟够不够你温暖。

  如果。

  我败了,请不要伤害城中老幼病残,他们无非是些根深蒂固的脾气。他们没了,你对谁施舍慰籍?

  我败了,请不要动城中一草一木,你来时他们已在,早已枯萎,凋谢如朽木一般,经不起你再次点燃。

  我败了,别去名胜古迹。那是你我建造,去了只徒添伤悲,残砖败瓦,废墟之中没有你寻找的同塌之所。

  我败了,你用不着摇旗呐喊得意洋洋。你以为你毫发无伤你以为你没有损兵折将?

  若我成你阶下之囚,定,温酒,也温月光。等你同饮。我猜你就在另一间囚室。

  被谁,控制了希望?

  你炙热的手心握不了太长时间的兵刃。把武器通通丢到地上吧。那么多人双手合十,那么多人无可奈何的皈依,那么多人的手无寸铁。我还苦苦挣扎,莫非,你所在之地才是王土?

  在岗楼上,我眺望。竟是期待你的到来,你我的战争。热血沸腾你我跃跃欲试。我便要敞开胸怀了,是刺中我还是拥抱,我都闭上眼睛。

   

  势不两立,这句话渐渐没了血迹。诗人偷偷擦干了它,欲在历史里消失这场战争,以祥和抚平战场。须不知真若如此,我定取之首级。

  有时在梦,我拟下不平等条约,等你来签,做你的臣。醒了,咬着牙也做你的王。

  一片刀光剑影后,我看见你泪流满面。手里的暗器射向光。黑暗里,你我才能敌我不分。我将你擒下收于囊中,终身不再示人。

              2003.1.22于黄城十八亩黑屋

  此处伤花·是不是

   

  第一句话肯定不是,真的。我让你将门关上,你却在洞穴里张望,是不是想留住我的形同枯槁?

  夜和我始终对衬,各踞一方。我是不是一转身就能看到你,再转身你就能消失在某一类人群里?我只拿眼睛看你,抄袭者挂起免战牌羞辱你我的智慧。

  那一夜烟火灿烂,你靠在哪一片黑暗里,倚栏或抱膝作寒冷状?莫非这久违的烟花烫不热你?咳嗽声响彻黑夜,竟比一万响的鞭炮传得更远飘得更高。

  我总嫌比喻句不够力度,是不是要印刷一万个相同的背影才能交换回货真价实的回眸?也许是回头。

  秋,过去了。冬,过去了。夏,过去了。春,过去了。这个季节如此漫长,始终不肯掠过枝头换一种颜色。那撕裂的伤口总张大嘴微笑,是不是已将你我吞噬?

  钱不压岁。胡子是慢慢扎疼你的。却等不到那天,你将自己关在门外。最后一句话,是沉默。

  我肯定比你幸福。我能坐在黑夜里写白天,我能坐在白昼里写你。伤花啊,这美丽的女人。万千汉子里是不是有另一个能喝断你的心肺?

  年不压岁,封三百六十五个红包给它,每一天似乎都笑眯眯的。而你是知道的,我的欲望从不停息。每一天,也只用一点时间想你,思念就挂在“的、地、得”和标点符号里。我保证你不忍心去数。我保证,你不忍心去拆散,去打乱。

  此刻,你又心乱如麻。是不是?

  我的问是空气,脱口而出后一片寂静。有时,是一片责骂。楼下的人总想模仿,那猴子般的表情是不是令你发笑了?

  我肆机装扮成杀手,给岁月一把短刀,负责刺入心脏。

  我闭上眼,去看你,如同抚摸一片盲文。单行道上的瞎子给你算的命中是否有此一劫?我大方的给出十张伪钞,吓坏了羊,一下子长出胡须看不见天地。

  谜底很多,谜面只有一个。留给你猜。他们猜出来,我假装没听到。

   

  2003年春,我只问你是不是。其余时间,准备迎接为我策划的一场阴谋。牺牲或灭亡,肯定最后一句话不是,真的。

                  2003 2 8于黄城

  此处伤花·完结

  何必守夜人

  岁月总会洞穿你的身体,愿意沉默的人不去天堂。

  你,千万别守夜。

  我近距离的看她,却触不到。守夜人站在身后,不许回头。

  夜,总会有一天弹尽粮绝。光芒来临的一刻,守夜人躲进柜子里把烟烧得吱吱响。我怀中揣一张印有守夜人名单的人,准备一一暗杀。

  守夜人把过程放下,将结局紧紧握在手中。就这样,就这样,云飘呀雨飘呀,守夜的人只看见黑暗。

  阴霾的脸被阳光照了正着,一丝不挂。

  我只当自己是肤浅的兵,站在护城河里,齐腰深的水,淹没下半身的光荣。阳光照不进的一面,充满危险。

  这幽暗的颜色啊,

  夜一样的寂静。看不见尘的舞蹈,我守在此处,你守在别处。

  仍不知是在等待战争,还是结束。

  有一半的时间交给夜,也交给睡眠。不动声色的魔鬼向来只从梦魇中摄人性命。你放块冰,这街头就冷清起来。有个人在街这边,影子在另一边。 蝙蝠还没学会出没,叶子不掉了大地滋生绿色。

  你

  还等待什么?

  有一半时间,交给日,也交给脚步。你却按兵不动。沉稳如背景。动词在你心中跳跃,你只需牵动神经,它们将放出翅膀。

  人在这面,动作在另一面。

  烈酒烧沸了,房门打开了,天空飞鸟。

  我

  还需要什么?

  抽签。抽中的日子和酒私混一起。抽中的日子像抬头纹一样密集。

  黑啊,你集结了多少守夜人撕杀?敲过三更鼓,你记得上路时把神丢弃。

              2003 2 28于来福

  前半夜

  一夜,这是最后。水温,仍像第一次那么烫;夜,仍像第一夜那么深郁;窗外,仍像第一夜那么喧闹。

  你,仍像第一夜那样美么?

  我已收拾好包袱,明日即将远行。天亮的态度毫不明确。尘埃,将漂浮在每一口呼吸之中。我欲飞翔,你还在沉醉。我们的伤口却毫无节制的扩张。

  我能不能看到你从夜色中走出?

  前半夜是个诗人,浅唱低吟后换来天大的问号。模仿者这回换了身份,用一个短句结束了你我的战争。

  我这支笔啊,容得下千山万水,为何留不住你的容颜?

  我离去,后半夜你就将枯萎。而你早先的离开,已然使我老去。年幼的预言者从去年开始成长。他指指你指指我,将来即一字排开向南飞去。

  我站在此地,呈过去式。你,可看见?

  后半夜

  信使丢失了故乡,在一家小客栈里苟延残喘。他往日尖锐的叫喊丧失了,腐烂了,过期了。众所周知的事变的隐秘。于是我连夜起程,代替信使的地位,老死在路上。

  这一夜,注定了是最后。我抚摩墙壁,我触摸这垂帘,我吸烟,我立与窗前。而这些被浪费着的动作。得不到你的半点怜惜。

  最后,我学会了生病。这是信使最后的花招。

  女人,我决意不睡,坐等天明。而下半夜,是个魔法师。

  我多想变走伤口,让这朵鲜花开在别人身上。我知道,你们在偷窥;我知道他们在蔑视。我用一个开口音就能将他们击溃却在想悄悄躲到一片叶子后面藏。

  再一夜,我也不念你。也不用毒誓斩断退路。只消搂另一女子。这伤口便盛开啊那女子便哭泣啊。可我清楚,另一个伤口衍生另一个墓室。

  女人,我要向你说最后一个谎言:今夜,我去关心世界,再不想你。

  女人啊你的眼睛如天空一般澄清,却又如天空一般多雨。我用伞承接你的泪。发现,伤心也能绽放。

  亲爱的,我的散句如此奇思怪想。你若听到,请用十四行赞美我。

  这时,上半夜刚刚开始,下半夜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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